01
“年轻真好啊”
起码在那几年里,肆无忌惮地活出我自己。
学不会孤独,习惯不来一个人吃饭逛街,甚至连出门取快递都不太想自己单人行。到后来,多一个少一个我也能做到习以为常。裤口上衣兜里揣着两根耳机线是我所有安全感的来源,公交车上、超市里、校道操场上、晚自习里,耳机里循环播放的歌单屏蔽了周围的喧嚣—那是属于别人的狂欢。
搁当时,摆着一副生人勿扰的脸,拽得二五八万的态度,不爱搭理人更别说在商场里遇到导购上前介绍,还没能等他开口,我的手便先举起喃喃道“不好意思,不需要谢谢”话一落,脚步飞快地迈着大步,谁也别想追上我。
冬天一到,就想起学校附近的炒酸奶还有每年必不可少的雪球堆。门口的大爷总是架起他的摊铺,偶尔能见到夫妻俩一起又或是大爷一个人,窗口仅一脸的大小能和他对话,心满意足拿到炒酸奶哪管牙能不能受得后就塞上一大口,非得冻得不行才愿意放下。大概受了他们影响,总觉得夏天里的雪糕永没有冬天里的味道更让人回味。
下大雪的时候,头顶和绒毛细发上盖着雪片子,顶着风穿着雪地靴踩在雪上,听着脚底脆脆的声响,裹着一层套一层衣服里的我,喜悦和快乐都想马上传递出去。
赶上最后一堂课的时候,总拉着他们跑到广场上踩雪溜冰,又或者是关寝的前半小时里,外套搭睡衣蹭蹭向外跑,仅为了体验初雪刚下的时候,收到一次又一次的雪球堆。
我记得,在给我那袋雪球时她说“你高兴就好了呀”和满不在意的那句“手红了没事”
突然觉得,那是我在每个冬天里收过最好的礼物了。
毕了业后,还会收到他们给我发的及视频,19年、20年、21年,22年也不会例外。
小朋友
五六点儿暗下来的天空,除了微风拂面,静的不像话的村落里,小脚踱步院里几时听得流浪猫儿细微的喊叫。
还真不太能适应村里的作息时间,听闻隔壁村放映起电影,小板凳并排坐,投影幕布前七八个小人头,透过光映在地面上的影像像蘑菇头似的排排蹲紧挨着一起。手头里揣着两三包小零食,吵囊得不行,讨论谁带的最多谁又少带了什么,谁也不让谁。可从他们稚嫩的脸上却感受到短暂一刻的快乐。
路过一个小学,校门口外聚集的几个小胖墩,听不清他们的聊天内容,可却想加入他们,顺带着连我也沾上点快乐。
就像总在和朋友感慨着“上学真好”这事是不无道理的。
11.18—母校校庆,高考结束后留给下一届学弟学妹的黑板话留言
七八月份的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垂着一个又一个的芒果,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街落连着村户,芒果气息扑面而来,醉到不想回家。日落挥洒在树上,趁着邻居不注意偷摸摘下一个,像儿时的时候,拿着好东西就想马上跑回家分享。
“快乐很重要,遇到快乐的人更重要”
03
“认识你们是件很开心的事,
想和你们重复一万遍这句话。”
大概是那几年里,自己就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人这辈子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毕业最后那段倒计时的时间里,有再多不舍可大家也不会说,按照往常一样过。可待到分离的那天,眼眶泛红却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离别成了我最最难过的关卡。
我也是,他们也是。
对我来说,人生每个阶段遇到值得的人都应该被重视。
毕了业后,联系最多的也就是菲爹,原以为上学那会说得不算多的朋友会躺在我的好友列表里,可到头来联系最多的却是那聊得不算多的人。
同班里或隔壁班的八卦事,某某同学突然结了婚的喜讯又或是为谁谁谁怀了孩子的性别打起了赌,可更多地是在讨论学校食堂一楼里超级无敌好吃的鸡丝热面。
我总在想,我和她之间大概是八卦维系了我两的友情,隔着一段时间没联络后她发来的消息对话框里“最近有啥八卦没”
按照她的想法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连同她的情感恋爱生活我也没能逃过。大致是我也没能想过,像她这样的人也会因男孩子失眠,为了失眠这事去医院的时候,医生最后说了句让她放宽心别多想。
我问她,你喜欢那男孩子什么或者是你觉得他哪里吸引你了
我没能忘记,她一本正经地回复我的神情
“我喜欢他的牙,他牙好白”
“?你好像多少有点啥大病?”
除了她,也会收到三三给我的消息。
除了催我更新外,更多地却是分享彼此看到的风景。
在每次看过的好天气里,随手拍下的风景都想着要给她发,想着,治愈她的坏情绪赶走她的不开心。
对于小岛的热爱,她不比我少。
如果有天她能来,日落和日出都不想让她错过。
对于“朋友”二字,何为朋,何为友。
我想,是在无数个时光里即使不怎么联系可关于对方的事都会被放在心上,甚至清楚地知道三五十岁里他们一定会在。
可也不是谁都值得,再怎么看,都是失去的人更亏一点。
泛泛之交固然比素未谋面来得更重要些
“无论你遇到谁,他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什么”
最后一次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再想过关于你的事了。
听朋友说自个事的时候,她问了我句“你当时是怎么样的”
说来奇怪,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好早前,有一个关于你的相册以及备忘录。
备忘录里,记着的是关于你的各种密码。
上学时期,要给你抢课的教务系统密码,社交账号密码以及每年里提前给你写的生日感想。
相册里,最后一次的运动会,毕业后里的旅游照,那几年里晚睡后说过的聊天记录,以及空间里你给我的留言,一起去过的地方拍的合照,事无巨细大小事的分享。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在坚持做的事,所有与你有关或无关的,跟着一起锁在了我的相册盒里。
我没提,你固然不知。
带着过往二十三岁末的记忆存在了我的温柔乡里,
到现在,基本上都落上了灰。
就像当初的那个小本子一样,想起就更。一天一次或是几天一写,小学时代留存下的习惯还是要在本子上的最顶格写上“ X年X月X日,星期:__ ,天气:___”,右下角附着本人大大的昵称—“陈花花”。
总觉得有始有终,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我记得,作业很多的那个晚上,熄灯前半小时爬上床写到一半,舍友给我打灯照明的半宿,以及手机亮度调到最亮才勉为其难能看清你面孔的那些日子。
我也记得 你留过的言里提及的事,在那些不起眼的时间里掩埋进了土里,准确的、遗漏的、有出入的,没忘。
“注重细节的人,很难做到快乐”
那天,你说错了一件事,我没回复。
大概是我自认为,删掉那些消息也就表示着联系断了吧。
“遗憾是要留给值得的人”
这是一个朋友和我说的,对你,我觉得有遗憾。
可能是在一些时间段里错过了太多,遗憾在那时当下没能说清而埋下伏笔;遗憾在于最后没能好好和你道别以及迟来的“谢谢你”。
瞒着我托其他朋友给我寄了好大箱的水果,六七八月的盛热,海南到北京陆运的距离。快递派送的物件取件时间的那天,快递员提领着一袋隔着外包装渗透出怪味连同袋外边沾着深色的箱子喊我认领。是我喜欢的荔枝,可却是坏了大半个箱子的荔枝,后来,和她说起这事她和我说起了原委。
或是和你凑不到时间没能一起去北京旅游那次,你说“这事让你觉得很遗憾”又或是晚上八九点惊讶地在机场里看到你的身影,手里的袋子里给我准备好早之前随口一说的面包和奶茶,固执地要送我到高铁站,地铁换乘的坐道上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你怎么在这,吃饭没”
“我想来接你,送你回去,回学校再吃”
我没回他,心里却酸了点。
高铁站到他学校的路程对我来说再清楚不过了,回到学校几乎剩不到啥东西,唯独泡面。可也是这泡面让我涌上了一层愧疚感。
让他尽量别吃可总能听着他话里轻松得不行的语气“没事啦,久久一次没什么”
在每每个与他分别的次数里,眼眶红红舍不得他回到学校。这次也不例外,可不是舍不得他了而是觉得好像这些都来得太晚了。
好多次了,都是我自己想着这些,这次我也不愿意再记着了。
最后一次,再说起关于你的事了。
“人啊,可以回头想,不可以回头走”
“我很好” 你也要“你很好”
待你结婚时,作为朋友,也给我一封喜帖好了。
05
“我超勇敢的,那天摸到了蕃美女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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