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母亲选定傻儿媳,儿随后休妻,却不知她能“点石成金”
明宣宗宣德年间,河北省平青县有一个富豪名叫张权,他与妻子徐氏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张权50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取名张厚,夫妻二人对其疼爱有加。这徐氏贤惠干练,持家有道,张权只需一门心思经商,多年来已有颇大的家业。近两年又张罗了一个珠宝店,日子过得更加红火。
俗话说:财是招风树,钱乃惹祸精。这张权因为谈吐不慎,得罪了一黑道上人,这人是平青县有名的混混儿,奸淫放火无恶不作。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打发几个人趁张权不备,将他的珠宝店付之一炬。这玉石珠宝虽为硬物,却也怕火来烘烧,救火时又遇到冷水一激,大多碎裂变形,狼藉不堪。
张权本是要强之人,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当场口吐鲜血呜呼哀哉。时年张厚8岁,对眼前变故并未上心,仍和一群小姑娘在做跳房子游戏。
这天,新寡的徐氏闲来无事,突然想起了掩埋在院子当中的5坛子金银来,等客去人稀之际,支走了儿子,闩上院门,命一个叫吕不会的傻呆下人用镐挖将出来。这几坛金银乃是她和儿子打发将来的救命之物。
当第一个坛子挖出来时,徐氏启开封盖,吃惊地发现里面并不是金银,而是一坛清水,徐氏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她听说过关于金银化水的说法,这是即将败家的预兆。接着,她叫吕不会挖出了第二、第三直至第五坛,里面全是汪汪的清水。徐氏眼睛里也汪上了泪水,仰天长叹一声:“这就叫时来如云,运退如潮呀!”难道说俺们娘俩就没有一个有福之人吗?”
看到主子满脸的伤感和失望,那个愚痴的吕不会不但不知劝慰,反而很高兴,拉开门闩跑到外面,和一群孩童戏耍了起来。嬉闹声从墙外传了进来,正是张厚跟几个玩伴儿在做跳房子的游戏,里面还有那个傻子吕不会。徐氏眉头一皱,忽生一计,事到如今也只有碰一碰运气了。她打开院门,走了出来。
只见外面的张厚和吕不会正跟4个小丫头玩耍着。她喊了一个里面最漂亮的小姑娘,然后领她到了刚刚挖出来的5个坛子跟前,问道:“你看,这5个坛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小姑娘一一看过,说:“是水呀,全是水呀。”
徐氏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接连喊进来两个模样一般的小姑娘,她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看到的都是5坛清水。剩下一个最丑的小姑娘了,这个小姑娘叫大双,人们都叫她傻大双,是一个佃户的女儿,一天到晚疯疯癫癫,脑子和吕不会一样有问题,头上还长满了癞疮,脸上全是青红的胎记。
徐氏原本无心喊她,但是挂着两条清鼻涕的傻大双好奇心强,自己一跑一颠地进到了院里,瞪着眼睛围着这5个坛子转来转去。徐氏捂着鼻子,但是她还是看见有很多的头虱顺着傻大双稀疏的发梢儿往下爬。徐氏问:“大双,你看见啥了?”
“黄的、白的东西!”大双说。她根本没看见过金银。徐氏赶忙说:“好孩子,你给我拿一个来!”傻大双将肮脏的小手伸进一个坛子里,马上拿出了一个银钿,递给了徐氏,然后,手又伸进一个坛子里,拿出了一根金条。徐氏两眼放光,然后马上暗淡下来,看了看不谙世事的儿子,默念道:“命该如此,天不灭我张家!”
随后,徐氏马上托平青县有名的媒婆,到傻大双家去提亲。傻大双的父母听说张家要娶傻大双做童养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人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于是收下了厚厚的聘礼,马上答应择吉日嫁女。平青县的人都以为张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连当时纵火的那个混混头子也懒得光顾了。谁知张家不但没有败落,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起来,不消几年,珠宝店在徐氏的手里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转眼间,张厚和傻大双到了圆房的年龄,徐氏选了一个吉日,张灯结彩,大宴宾客,让新人双双入了洞房。张厚和傻大双是一起长大成人的,但小时候的张厚不谙世事,随着年龄的增长,张厚对她厌烦至极,她却不识趣地非要跟张厚在一起,常常惹得张厚对她拳脚相加。张厚成人后,一改家风,穷奢极欲,轻车宝马,走狗擎鹰,叫徐氏无可奈何。
圆房的这一天,张厚趁机从窗子里跳了出去,到外面喝了一夜的花酒,叫傻大双守了一夜的空房。第二天一早,徐氏在青楼里找到了烂醉如泥的张厚,气得差些昏了过去。无论徐氏怎样好言相劝,张厚依然对傻大双爱理不理,背着徐氏经常用皮鞭抽打傻大双,傻大双常常是遍体鳞伤,哭闹着到婆婆那里去告状。徐氏暗自叹道:“家门不幸……”
年近古稀的徐氏气不过,一下子病入膏肓。临终前,她告诫儿子张厚要好好善待大双,并告诉他,张家的基业全凭着这个傻子创下的,以后只有依靠她才能坚守下去。张厚表面应承下来,可事后更加把傻大双不当人看,又接连纳了几房妻室。
在下人当中,只有吕不会对傻大双好,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给傻大双留着,平时还帮她干一些女人干不来的笨活儿,因此两人很是合得来。在张厚看来,傻大双和吕不会正好是老驴对破磨,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后来,张厚干脆一纸休书把傻大双送给了吕不会,给了他们一些银子,打发走了,他终于去除了一块心病。傻大双对张家没有一点留恋之意,欢天喜地地跟着吕不会离开了张家,走到一个叫八道沟的地方。她用眼观望了一下地形,脚下正有一股泉眼,在汩汩地往外流着泉水,就说:“吕不会,咱就在这儿盖房子成家吧!”
吕不会听从了大双的意见,就在这荒郊野外搭起了一座石头房子。大双天天高高兴兴地就着那股泉水洗头洗脸。说来也怪,那天她使劲一抓,竟然从头上掉下来一个类似头盔样的癞痂,癞痂下面是一层又浓又黑的头发。渐渐地,她一脸的青紫胎记也越洗越淡,模样也俏丽了,变成了一个美人。
这天,吕不会背来一筐石子,倒进了茅厕,以备揩屁股用。大双说:“相公,你咋背回来那么多的银子来呀?”
吕不会笑了,说:“我背的是石子儿呀?”
大双顺手从筐里拿出一块石子儿,吕不会一看,那石子果然变成了银子。
“你看。”大双指着八道沟说,“那沟里全是银子,咱家有8沟银子!”吕不会高兴得差点岔了气,他哪里是娶了傻大双,简直是娶来了一位“点石成金”的财神奶奶呀!
吕不会夫妻雇人修路搭桥,接济穷人,很多人都来投奔他们。八道沟一下子人丁兴旺、富庶热闹起来。
一天,八道沟来了一个讨生计的人,想到吕家打长工,下人禀报给了主母。大双命下人把他带到自己的面前,那人衣衫褴褛,满脸污垢,一直低着头,羞惭难当。但是傻大双还是认出他来了,他就是张厚。
“张厚,你还认得我吗?”大双说。“大双,是你?”张厚抬脸一看,一下子呆住了。他看见大双简直脱胎换骨了,衣饰光鲜,模样俊美。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遗言,后悔不迭。自从傻大双被他赶出张家,张家的日子一年年败落下来,张厚幡然悔悟,想起了大双,是大双和吕不会这两个“丑福人”。
“张厚,”大双笑道,“只要你吃得住我50大鞭,我就收留你,以后有你的吃,有你的住。”她疯傻的劲头又来了。张厚咧了咧嘴,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毕竟夫妻一场,大双哪里下得去重手,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她收留下了张厚,随后把张厚的老婆们都接了过来。
张厚在大双面前俯首帖耳,打理着珠宝店,使大双的珠宝店更加远近闻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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