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樵夫与虎妻
故事发生在宋朝开宝年间,锦阳县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名曰凤鸣山,凤鸣山的南郊有一个小镇名曰十里镇。镇上的人大多以伐木为生,在镇的最南头,有一户姓甄的人家,甄老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甄猛,二儿子名叫甄让。哥俩虽然年岁相近,但是性情不同。
甄猛平日喜欢打鸟射猎,爬高上低,而甄让则喜欢读书识字,养花种草。正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甄老汉只好随着他们的性子,毕竟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日子就随他们去吧。甄猛平日跟着父亲上山砍柴,有时甄猛也会用弹弓打个鸟,或者野兔什么的,到集市上卖些零钱,补贴一下家用。
甄让则是整日呆在家中,写写画画,实在看书累了,就到院中浇浇花,有时帮着母亲料理一下家务什么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十多年过去,甄猛长成一个壮小伙,肤色黝黑,看上去十分结实。而且甄猛力气极大,院中的水缸能举过头顶,而且不带喘气的。甄老汉十分欣慰,就冲着甄猛这膀子力气,以后最起码应该饿不着了。
而甄猛的弟弟甄让也不错,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谈吐温文尔雅,一副书生公子的模样。不过因为甄让平日饭量极小,加上缺乏锻炼,显得十分瘦弱,甄猛常嘲笑弟弟:“你这模样,怕是一阵风都要把你吹走。”
当时正值初春,百花盛开,甄猛想上山打几只兔子吃,甄让也感觉无聊,就提议一起随哥哥上山游玩。甄猛手持一把弹弓,口袋里装些泥丸,腰间又别了一把钢刀,两人便上了山。一路上鸟语花香,春意盎然,甄猛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兔子的踪迹。甄猛常走山路,感觉轻松自在,但是甄让哪里走过山路,只感觉腰膝酸软,只喊腿疼。
甄让找一块石头坐那休息,突然感觉一阵腹痛,兴许是自己昨夜着凉所致。于是对甄猛说道:“我想要方便一下。”那甄猛嫌弃地说道:“瞧你这体格,刚出来没一会又是腿疼又是拉稀的。那边有草丛,小心地上的蛇。”甄让听到地上有蛇,吓得不轻。甄猛暗暗发笑,笑自己的这个兄弟胆小如鼠,但是说笑归说笑,他兄弟俩的感情是没的说的。
甄让正在奋力拉翔,只感觉背后草丛有窸窣的响声,甄让紧张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吊睛老虎正盯着自己,甄让吓得提起裤子就想往外跑,但是他哪是老虎的对手,那老虎跃起一扑,咬住甄让的脖子。甄猛听见草丛里的动静,急忙呼喊:“甄让你干啥呢?碰见蛇了?别跟我捉迷藏了,快出来。”
听见里面没有回应,甄猛方才紧张起来,甄猛从腰间抽出钢刀握在手心,扒开草丛一看,一只吊睛大虎正在啃食甄让,甄猛大吃一惊,此时也顾不得恐惧,手持钢刀跳到老虎的背上,在老虎屁股上划了一个口子。那老虎疼痛难忍,窜了出去,消失在丛林之中。甄猛急忙抱着兄弟下山,可是因为甄让失血过多,没走到山下就死了。
甄老汉夫妇听到噩耗,几度昏厥过去,但是生死由命不可复生,只好将甄让下葬。甄猛后悔自己带兄弟上山,如果不是自己带他上山,说不定将来兄弟还能有个大好前程。当然甄猛更恨那吊睛大虎,他发誓一定要手刃大虎,为兄弟报仇。后来甄猛制作毒箭,守候在山中,但是一连数月都不见老虎的踪影,有人说兴许那老虎已经死了,被其他野兽分食,最后甄猛无奈只好归家,到时再打听老虎的下落。
原本两个儿子的甄老汉眼下只剩一个儿子,甄老汉怕儿子甄猛再出意外,就劝儿子甄猛在家专心务农,不要再去山上打猎。望着父亲两鬓的白发,甄猛心中亦是十分惭愧,世上的父母没有哪个不是希望儿孙满堂,膝下成欢。当时有媒婆给甄猛说亲,邻镇有个妇人的女儿名叫小兰,长得十分标致,甄猛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洞房当天晚上,那新娘子十分热情,甄猛亦是十分卖力,当新娘子放飞自我之时,竟发出震耳的咆哮声。甄猛安抚说道:“娘子,是不是我太粗鲁了?”那新娘子说道:“正合我意。”两人折腾到半宿方才停歇,甄猛搂着妻子相拥而眠,摸到她身上有一道疤痕,故而问道:“娘子为何此处一道疤痕?”
那新娘子说道:“数年前山中采菇,不慎跌落山崖,索性掉在树上,未被摔死,但是臀部被树杈划了一道划痕。”甄猛说道:“原来如此,以后山上采菇这种危险的事情就让我来做,将来你就负责相夫教子,到时你要给我生一大堆儿子。”小兰轻声应了一声,两人入睡。
睡至半夜,甄猛感觉浑身刺痒,用手一摸,只感觉自己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甄猛再一摸妻子的脸,亦是毛茸茸的,而且感觉胡须很长。甄猛蹑手蹑脚点燃油灯,只见一只吊睛大虎正躺在床上,而且那老虎屁股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还没有长出毛发。兴许是昨夜太累的缘故,那吊睛大虎睡得很沉,甄猛一眼认出,这大虎就是咬死自己弟弟的罪魁祸首。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甄猛怕自己敌不过大虎,瞧瞧来到门外,将门从外面插好。然后喊醒父母叫来乡邻,将柴草堆在房子四周,然后一把火将房子点燃。火势越来越来,人们听到屋内传出老虎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甄猛在屋外恨恨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切皆是你自作自受。”等房子燃尽时,人们在屋内发现一具老虎的尸骨,早已被烧成焦炭。
后来,凤鸣山再也没有出现过老虎伤人的事件。
有人说,那老虎是山中修炼成精的精怪,企图吸取男子的精气,来提升自己的功力。也有人说,那老虎本以为甄让是猎物,无意咬死甄让后,心中惭愧,故而化作女子来甄家赎罪,谁知半夜沉睡现了原形,被甄猛活活烧死。至于其中的是非对错,就留给后人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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