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变式创业》宗毅第六章 疯狂的布道——互联网大篷车

《裂变式创业》宗毅第六章 疯狂的布道互联网大篷车

互联网企业杀入传统的痛

我毁灭你，与你何干。《三体》

传统企业的痛

20 世纪 60 年代出生的老板们老了，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观念上， 快速更迭的时代潮流逐渐将他们抛在了后面；70 年代出生的老板们， 如果依然停步不前，恐怕也很难跟上时代的步伐；80 年代出生的老板们，正处在最好的事业年龄，却依然摆脱不了时刻被超越的危机感。 现在几乎所有的传统企业都有非常严重的危机感，大家突然都找不到

路标了。不知道在互联网时代如何转型？未来的路怎么走？利润好的 企业发愁，利润不好的企业更发愁。企业最大的危机，不是当下的利 润多寡，而是对未来能否清晰把握。

吴晓波说从 2015 年开始，中国制造业的产业经济将会出现三个显著的特点：

1.成本优势丧失，倒逼强制性淘汰已经开始

中国制造业的成长基本依托在两个名词下，一个是成本，一个是规模。 而今天出现了什么问题呢？成本优势不见了。中国制造成本优势依托于四个方面：土地和劳动力廉价，政府对税收的减免，商家勇敢地逃税，对环境保护不需要承担责任。因此，中国传统企业凭借成本性优势，可以做大规模。

但如今，中国的土地变得越来越贵，劳动力成本越来越高，地方政府 给的税收优惠越来越少，偷漏税越来越困难，政府的监督意识越来越 强。

当成本优势丧失时，规模能不能给我们带来未来呢？当然不能，因为 全中国几乎所有的商品都是同质化的过剩。

2.中产阶级登场，力促消费升级

中国的中产阶级快速的崛起，但是大家都去国外购物。中产阶级是理 性消费者的代名词，是性能偏爱者，愿意为好的商品买单。当中产阶 级粉墨登场的时候，他们可以促进制造业升级，而制造业升级最大的 障碍是四个字价廉物美。

3.互联网的猛烈冲击，使产业环境发生巨大变化

互联网是典型的破坏创新的模式，它其实没有改变传统模式的基因， BAT 没有改变任何人的基因，企业还那样生产房子，还是那样做衬衫，还是那样做餐饮还是那样拍电影，但是互联网企业把商品流程中的利益分配格局给改变了，所以其破坏了原来的游戏规则，建立了传统企业现在不熟悉的游戏规则。互联网对制造业带来很大的冲击，尤其是零售业确实要接受这次冲击，经过洗礼之后一些落后的制造业会被淘汰掉，它们被淘汰的原因就是没有跟上破坏性的冲击，从此以后新的品牌新的模式会诞生。

互联网到底改变了什么？

互联网对传统企业杀伤力最大的是对信息的改变。人类任何一次对信 息转移和传播的变革都会使人类社会有着非常大的改变。

1.互联网改变了信息不对称

传统企业的盈利模式依靠的是商家与用户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例如你 的产品在制造环节生产成本是 A，在流通环节的成本是 B，通过广告催化，到消费者手里的价格是 C，消费者的认知价值是 D，所以消费者觉得买得特别值，商家也可以通过认知差价来赚钱。传统营销大师 菲利普·科特勒提出顾客让渡价值一词，他认为商家的利润取决于 顾客让渡价值的大小，而顾客让渡价值指的是你的产品的售价和顾客 感受到的实际价值的差额。这个差额越大意味着商家售价提升的空间 越大，利润也就越高。

比价网站的出现让商家的利润空间趋零，点评网站的出现使用户对产 品的体验会第一时间在互联网上分享，产品的功能性如果不能满足用 户的刚需，一上线很快就会石沉大海。所以互联网是一个多维检验产 品品质性的媒介。

2.改变了信息的传播方式

过去是传统媒体垄断信息传播，商家必须依靠传统媒体投放广告，用户也是通过看电视广告获得商品信息。而现在年轻用户很少看电视， 大部分接触信息都是在社交媒体，不再依赖于传统的媒体，所以传统

广告失效。自媒体的崛起已经补充了或者是未来可能替代传统媒体。

3.信息传播效率提高

互联网使得信息传播非常高效。过去信息的传播是自上而下的传播， 从中央到地方，从主流媒体到边缘媒体，信息传递会有延迟。如今互  联网使所有的信息传播非常快，普通老百姓抗议一下权威，出了什么事情，都会在互联网出现。托马斯·弗雷德曼提出世界是平的，他认为互联网已经把世界碾平，信息在互联网上可以高效快速无间隙地流动。也就是说，传统企业如果出现什么丑闻再想花钱搞搞媒体公关已经相当难，因为信息在第一时间会同时铺开，并且用户可以永久存储信息。

传统企业该如何守擂？

1.传播要专注内容和产品

在互联网时代，传播通道的成本几乎为零，你的产品就会变成你的营销，好的产品自己会说话。能不能传播，占领别人的心智，感染别人的心灵，能不能像病毒一样，取决于你自己的深度。最伟大的企业可以去创造一个命门，定义某种新的种子、生活方式，改变别人的行为。 所以，为什么苹果要把产品当作作品、当作艺术，就是为了打动别人

的心灵。你在竞争的时候，要做唯一，而不是第一，第一只是量的区 别，而唯一的话，就是唯一的玩家，竞争是无关紧要的。所以与其更 好，不如不同。

2.使用权比拥有权更重要

互联网的本质是连接。互联网改变了人与人、企业与企业的连接方式。 过去传统企业遵循的是木桶理论，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取决于木桶最长的那块板，而取决于最短的板。所以传统企业老板总是盯着自己口袋里没什么，每天做的事就是拾遗补阙。在这个时代还在不断地强化自己的短板就是最笨的人。互联网企业遵循的是积木理论，不断强化自己的长板，让长板成为绝对优势，然后用自己的长板去和别人连接，填补自己短板的不足。所以积木理论就是优势互补，资源整合。

凯文·凯利提出，在未来使用权比拥有权更重要。与其占有不如使用， 其本质就是要开放自己的资源与他人进行交换和连接。你比别人强大不在于你可以占有多少资源，而在于你能跟多少人交换资源。

3.有中心才能去中心化

传统管理是中心化、等级化的管理，在通信不发达的时候，是非常有 效的管理方式。而在互联网时代，人与人之间变得更平等，信息更对

称。去中心化的前提是通讯成本基本降低为零，这个时候，去中心化 就成为更有效的沟通方式。

互联网的去中心化、民主化、自下而上，其实不只是来源于互联网本 身。它代表了人类内心深处，中央权威的没落和分布式的兴起，这是 一个共同的趋势。我们不再相信一统天下的大组织，这个世界会越来 越多元化、碎片化，每一个视角都有道理。所以，这是一个小人物的 时代。

但是只有有了中心才能去中心，现在组织不管是家庭，还是军队，还 是商业，不管这个时代怎么变化，只要人性没有变，就不能有违背人 性的管理。当今领袖的作用比任何时候都更重要，这是一个崇尚英雄 的时代，裂变创业追求选人要民主，但是一旦选定领导者，管理要相 对独裁。领袖在互联网时代是一种可以让碎片化聚焦的吸引力。在自 媒体时代，一个领袖就是一个符号，领袖依然重要，而且比任何时候 都重要。

4.先有组织后自组织

团队和分工比任何时候更重要。如果你不整合细分的分工，肯定会失败。通过互联网，通过社交媒体可以把全国，甚至全球各地连在一起。 中国有一个词是群龙无首，它是一个卦象里面的很高境界，群龙无首

就是到了一个非常牛的状态，群龙无首的前提是所有人都是龙。一个 企业真的要搞群龙无首的自组织模式，需要有一个成熟的团队和一群 成熟的人。群龙无首，大道无形，根本是龙。所以裂变创业的选拔是 千里挑一，就是要找到真龙天子。

5.任用年轻人成为唯一的选择

中国传统企业转型一定要启用年轻人，如果你的公司 90 后的人数低于 70%，那说明你的公司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公司。而且要求各企业老大必须是年轻人，年龄大的可以当二把手，但是不能当一把手。因 为这个时代更迭太快，如果你的企业不是年轻人当家，一定跟不上这 个时代的脚步。

还有一点是圈层经济的出现，85 后和 90 后改变了中国的消费结构。他们的审美和价值观，再造了中国消费的布局。圈层经济的出现，是  中产阶级消费的一个非常典型的特征，原来是大众消费，大众品牌， 我做一个产品给所有人。未来你的产品传播半径和消费人群，可能就是某一个族群中带有某个审美偏好的一类人，你只为他们服务，为他们定价，和他们形成消费者互动关系，这是圈层化的特征。所以如果  你的公司不是 90 后主导，你永远理解不了未来中国主流消费的生态圈。

制造业未来不再需要打价格战，未来真正好的产品，是基础与核心内 容有差异性的商品，所以商品并不是走到了绝路，互联网并没有革制 造业的命，革传统企业命的是什么呢？是我们过往的成功，面向新市 场的不适应，实际上是我们很多观念的落后所带来的，我们没有勇敢 地发现正在发生的事实，没有对正在发生的事实做出积极的应对所带 来的。

所以传统企业的转型，是一次要素突变式的生态革命。每一个企业从 生产线开始，到供应链，到管理，到消费者关系等各个要素都发生了 突变，然后整个消费生态和竞争生态发生了变化，所以我们现在面临 的是要素突变式的生态革命。

用互联网思维武装传统企业

不转型等死，转型找死。互联网培训大师

互联网化的三个层次

互联网思维这个词经常成为培训大师用来忽悠的一句标语。中欧 的李善友教授说过一句尖锐的话：不谈产品和成本结构的互联网思 维都是伪互联网思维。对于传统企业而言，怎样才能适应互联网化？ 互联网化有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是工具层面：交互、渠道、媒体。社会化的工具进步大大 降低了管理成本，很多大型企业在变革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消失的中层。原来一个高管只能垂直管理 20 个人，通过互联网工

具端可以管理超过 100 个人，交互的便利性和及时性让沟通成本大幅下降。传统企业认为渠道端的变革是简单地把业务从线下搬到线上， 而互联网改变渠道最大的特点是：垂直社群将会替代单一的电商平台成为新网络经济的主流。自媒体塑造社群的黏性和温度感，产品是流量的入口，社群是粉丝经济的孵化器。

第二个层次是平台层面：去中心化的理念，吸纳整合零散能量，例如众筹。互联网的本质是连接，互联网思维就是基于连接和关系的思维。

《大链接》里写道：社会网络中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关系比个体更重 要。正是这些连接关系让群体做到了这些松散的个人组合所做不到的 事情。

第三个层次是理念层面：去中心，民主化，分布式的理念应用于企业的生态建设。芬尼的裂变创业就是典型的无中心的平台布局。《复杂》 里写道：网络思维将渗透到人类活动和人类思想的一切领域。顶层权力的下放，企业民主化，底层思维在无形当中引导企业走向，这不是管理学说的倒退，而是网络时代的宿命。

新的网络经济遵循着三大规律：

第一，梅卡菲定律（价值等于成员数目的平方）的核心是连接价值

当你的网络是原来 2 倍大的时候，你的价值是原来的 4 倍大。传统生意，你越挣钱，你越值钱；而互联网时代，你可以一分钱都没有挣，但却很值钱，因为互联网讲究的是：越普及，越有规模，越值钱。 易宝支付的余晨比喻传统行业如刀削面，砍一刀是一条面，是线性经济；网络经济如拉面，每拉一次，面条数量会倍增。当系数足够大时， 极小的产品可以产生极大的势能。

第二，马太效应（正反馈）强调效益递增概念。富者更富，穷者更穷。  网络经济最早由约翰·费劳尔于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提出的。网络经济是基于互联网而产生的一种以信息为基本对象，进行传播、储存、 交互、交易的新型经济形态。在一定条件下，某种技术或产品的优势或劣势一旦出现并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导致不断地自行强化，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也即赢家通吃。

第三，摩尔定律意味着指数级的爆炸增长。戈登·摩尔提出：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目，约每隔 18 至 24 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每一家企业的产品在市场上都有临界点。如果市场份额低于临界点，那么始终都是亏损，如果市场份额突破临界点，公司盈利，产品的边际成本随即递减。在互联网时代，

这种趋势更加明显。互联网企业在初创期拼命烧钱都是在烧临界点， 一旦突破临界点，市场份额将会出现指数级的增长。

传统企业的生存方式

罗振宇老师说：当传统企业和互联网企业去竞争时，一般的人会认 为自己原来的地盘被互联网的人给侵蚀掉了，地盘被抢走了。其实传 统企业和互联网竞争的时候，并非原有的疆域在缩小，而是一夜之间 整个大陆碎裂成了群岛。传统的经营逻辑是先占有，然后封闭，最 后垄断。而互联网是开放，无边界，去组织。所以传统企业与互联网 企业是底层逻辑的博弈，当互联网把所有平淡无奇的点连成线和面 时，实际上是把传统的组织形式切割了，资本和权力催生的架构被平 行世界的信息对称冲垮。

互联网时代传统企业有两种生存方式：

第一种，做好当下，专注产品

相信做好当下，机会将会自然出现，传统企业老板必须扎扎实实聚焦 产品。在商业的维度里，当 11 维空间降到 1 维空间时，最后唯一剩下的维度是产品，在中国制造业同质化的大潮中，谁能够做到与众不 同，就是最后大浪淘沙中的幸存者。

日本的电子手表刚兴起的时候，把欧洲的机械表打得措手不及。石英表比机械表更精准，还不用天天拧发条，价格又便宜得多。后来瑞士人发现了手表行业的秘密：人们戴表不是为了知道几点，时间在过去是稀缺信息，而如今有太多知道时间的方式。Swatch 找到了当时手表行业的蓝海：让不戴表的女人戴表，让不戴首饰的男人戴首饰。当时的手表很少有差异化的设计，Swatch 在设计上、价格上苦下工夫， 于是诞生了时装表。手表变成了身份的标价，屏蔽了与日本廉价电子表的竞争。

互联网时代最好的竞争是垄断，这种垄断不是大型国企对资源的垄 断，而是基于能力的垄断。未来基于资源的垄断行不通了，没有创新 能力，哪怕有资源也守不住。未来 5G 的大方向，电信的主干网还是做语音，因为其还是在做通信产业。现在语音通话在手机功能中的重 要性越来越低，等到 5G 的时候，所有通信全部是基于互联网的，传输变成了广义的无所不在的 WiFi。你有什么已经不再重要，而是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拥有什么样的创造能力。

创新分持续性创新和颠覆式创新两种。持续性创新就是在原有性能上提高 10%，例如黑白胶卷变成了彩色胶卷，黑白电视变成彩色电视。颠覆式创新也叫破坏性创新。这两者的区别在于在原有功能上升级换代，还是更换操作系统。苹果的智能机颠覆诺基亚的功能机就属于破

坏性创新。在诺基亚破产当天，CEO  对全体员工说：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们输了！。电影《剑雨》里有一句经典台词可以作为 苹果公司准确的回应：你不是不行，你是没有。所以企业对产品的 创新力将会决定传统企业能够走多远。

第二种，跨界混搭

用互联网思维，做离互联网最远的事儿。虽然线上入口已被垄断，但 线下入口大有可为。未来的趋势是移动互联网与传统制造业的结合进 行整个产业的升级和迭代。用二流的互联网人才，从事传统的三流行 业，做细分行业中的一流企业。中国传统企业普遍存在产能过剩和同 质化的问题，未来从边缘袭来的跨界从业者将会以全新的形态替代现 有的工业模式，而产品型社群将会是颠覆传统工业最重要的方式。

社群可使产品涅槃成为高维文明，产品是 1，社群是 0，社群可以给企业带来倍数。社群内的粉丝不在于多，在于质量，在于连接的强度。 公司核心战略必须抢占第一节点，产品是节点，用户是连接。企业抢占了第一节点，就会产生快速的连接。乔布斯说：创新并不是创造全新的事物，而是把不同的事物关联起来。未来产品的生存模式是要么便宜，要么方便，并且具有二次打击的能力。跨界和逆袭将会是产业升级的新特征。

如果你不去做一个新的蛋糕，只要是开始和别人切同一块蛋糕，就意味着血战的开始。一般人的创业初衷，都是在现有的蛋糕里切下一块， 其实这非常累。今天的产品迭代很快，产品周期也非常短。现在没有电商，没有支付，没有即时通信，就意味着没有前途。如今，主动搜索的份额在下降，很多东西被垂直搜索所替代，越来越多的信息来源于社区搜索：各种群和朋友圈的分享。只有对的人聚在一起，才能获得对的信息。

未来互联网公司和传统企业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非常类似于大自然中的生态位。生态位是指每个个体或种群在群落中的时空位置及功能关系。狼跟人是最早的一对

敌人，因为都是群居动物，一旦遇到食物危机的时候，就会成批死亡。 而人类最早拥有的朋友也是狼后来进化的狗。当时母狼怀孕的时候，因为身体不便，抢不到食物，就悄悄地跟着人，吃人吃剩下的骨头，骨髓的营养价值极高，优化了它的基因。这两者渐渐演变成不是当初的竞争关系，而是协同进化。人类开始利用这些没有危害性的狼来打猎，也就慢慢演变成了后来的狗。人和狼之间形成了一个生态位：狗，它既不跟人竞争，也不跟狼竞争。它们共同找到了生态中的

蓝海。

产品型社群：芬尼粉丝走天下

只要拥有 1000 名铁杆粉丝，就能糊口。凯文·凯利

产品型社群的价值

农业时代最重要的组织是家庭，因为家庭是靠血缘连在一起的，所以我们是与家人分不开的有机体。工业时代最重要的基本组织是企业或者公司，人从有机体里分离出来，成为一个自由个体，自由个体组合起来成为公司。今天的组织方式是从公司变成了社群，每个个体成了信息载体，去中心化的信息载体互相连接就成为社群。在比特的世界， 连接超越个体本身。

我认识到粉丝的重要性是从小米身上发现的，小米通过社会化营销的 方式能够重构厂商和用户之间的关系，形成产品型社群。社群的组织 方式是无边界的，社群不以个体属性而定义，而是以功能和情感的共 鸣为基础由一群人自组织形成。社群内的员工、用户、媒体都不再是 原有的身份，他们都变成了粉丝。粉丝是希望你变得更好，客户是希 望你更便宜。所以凯文·凯利说，只要你拥有了 1000 个铁杆粉丝，就能糊口。

我一开始和所有传统企业老板一样，认为自己不能做粉丝。为此我专 门去请教罗振宇老师应该如何做社群，但他的答案是，第一，你没有 故事，所以不具备内容的传播性；第二，你的产品不好玩，没有人玩 热水器，没有娱乐精神的产品在这个时代是不能博得粉丝喜爱的。罗 振宇老师提出的这两个问题是所有制造业老板想要做粉丝社群的门 槛人和产品都不性感。

无论你的企业是卖什么样的产品，总会有一些忠诚的用户愿意重复购 买和转介绍。我在芬尼后台的数据库中发现了有几十个用户经常在帮 芬尼转介绍客户，所以就策划了一个活动芬尼粉丝走天下。

传统企业组织活动通常把费用当成本，在食宿行各个环节上算计，力 图省钱，所以娱乐的体验感就会差。我在策划这次活动的时候最初也 怀有这样的心态，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把回馈用户的体验旅行做成 广告，因为出发点的不同，所以整个活动的方向就改变了。

首先，参与的人群变了，原来只是几个忠实的用户；现在是用户、经 销商、员工、媒体、摄影师。其次，成本结构也变了，原来是省钱为 主，体验为辅；现在只追求玩得精彩，成本可以忽略，因为花的每一 分钱都是广告，都会为企业带来价值。最后，挑人的标准也变了，其 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必须喜欢发朋友圈和写微博。所以要想参加芬尼

粉丝走天下的前提是必须先把微信写好。

我亲自带队，自驾穿越美国 66 号公路。七天的极致旅行，所有人都成了铁杆粉丝。这么做收获了什么？

第一，参与的用户进行实时分享，因为内容很多很精彩，不是枯燥的 广告，所以其他用户不会反感，反而异常羡慕。

第二，经销商和芬尼的关系更加紧密。原来经销商会选择芬尼的热水 器机型进行销售，参与完活动后厂商发什么货经销商就卖什么货，没 有任何怨言。最重要的是，当看到经销商分享的照片时，其他没有参 与的经销商会好奇为什么别人能够参加而自己却没有资格？是不是 自己卖得不够多？无形中让所有的渠道商有了自驱动力。

第三，员工能够跟老板出国玩，首先是可以激励所有的员工。最重要 的是可以链接招聘，因为参与的人一定会发朋友圈，他们的同学和学 弟学妹都能看得见。这么酷的事情一定会吸引年轻学子的关注。

第四，媒体的介入让整个报道有了可追踪性。往常，企业关照媒体就 是请吃个饭，现在免费出国游一个星期，而且所见所闻都是素材，老 板和媒体的关系得到了深化，媒体也会自动自发地传播。

第五，拍摄团队的参与可以记录整个流程。芬尼在以后的宣传中就有  了内容。传统企业老板想要自我宣传的时候都是因为缺乏内容而有掣  肘。芬尼粉丝走天下是我第一次开始积攒内容，从此以后我所有参与的活动都会带最好的拍摄人员，因为我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广告。

传统企业在社会化营销中应该秉持一个观点：要么不做，要么极致。并且相信 2B 的企业是可以做粉丝的，而且价值更大。因为 B 端背后是企业，除了可以增加客户的黏性外，企业里所有的人都很容易变成 粉丝。

芬尼产品转介绍率增高符合收益递增法则拥有者，得之；给予者、 分享者，得之；先到者，得之。在一个社群网络中，其价值增长的速度要超过其用户增加的速度。在非网络社群中，一个公司如果增加了10%的客户，那么它的收入也许会增加 10%。但是对于一个社群化的公司来说，增加 10%的客户可以为收入带来 20%的增长，因为新、老粉丝的交流可以创造价值的指数级增长，而且企业成本近乎为零。

只有可分享的内容才能形成指数级的传播，用户只要走心了，口碑水到渠成。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李善友说过，粉不在多，而在于铁。 粉丝总量没有价值，关键要看铁度。所谓忠诚度就是企业和顾客关系的纯度，这绝对不是靠金钱和利益就能买来的。

传统企业的社群化转型

制造型企业在互联网时代的生存方式打造产品型社群。互联网时代的生存结构是：毛利率趋零，产品周期趋零，人员冗合度趋零。毛利率趋零，中间成本趋零，企业必须要有二次打击的盈利能力；产品周期趋零，产品功能成为标配，情感连接变成强需；人员冗合度趋零，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分工，个人异端化，组织社群化。

把产品和社群结合起来，就是产品型社群。它的运作方式是自组织， 产品的自组织方式是精益创业。精益创业把持两个原则：第一，开始  要极简。第二，一定要有反馈，然后根据反馈去获得认知，再走下一步。从产品着手，然后附以社群，用自组织的方式运转，是传统企业互联网化的有效出路。

传统企业把用户改变成粉丝、把粉丝改变成员工是努力的方向，而且 连接方式的改变可能给社会带来福音，粉丝社群可以重建社会的信 任。

虽然我们只是信息之海当中一座卑微的孤岛，但是这一次我们掌握了选择权，每个人可以是一座孤岛，也可以选择是一座桥。这个时代， 最核心的行为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连接在一起。连接多少人没有用， 关键是连接多少种人。

带着私心做公益

什么才是好的公益？我认为，有自行发展壮大的商业模式，对受益人和发起人及所有的相关者都有好处，才是好公益。每个人都有私心， 但是公心很少有人有，雷锋是特定时代的特定人物，这个时代的公益要想长久就必须设计一个商业模式，让各方都有收益，形成示范效应， 带动他人跟进，带着私心的公益才是可持续的公益。

正是怀着这样的初心，我联合易宝支付的余晨在 2014 年 10 月发起了

互联网大篷车东南行的活动。这个活动的使命是什么？

首先是为了改变中国的能源结构，推广全新的充电模式，建设充电桩众包给社会力量，还中国一片蓝天和白云。其次是讲述变革与未来， 推动传统企业变革、记录时代大变迁。余晨讲硅谷创新，我讲裂变创业。一个讲宏观推演，一个讲如何落地实施。互联网大篷车东南行 行程 4700 公里，路经 13 个城市，做了 8 场大型公益讲演。摄影队一路跟踪拍摄了这个时代传统企业的恐慌和急切求变的欲望。我们希望通过互联网大篷车的活动能够记录这段变革的历史，见证中国传统产业的整体迭代。

我一直讲自己是带着私心做公益，那我的私心是什么呢？

首先是培训员工。特斯拉东南行之所以冠以大篷车这三个字是因为组织无边界。参与者包括执行团队，芬尼的员工、粉丝、车友，还有  每到一站的热心人。很多人中途上路，很多人来了又走了，还有很多  人离开又回来了。只要你想参与，就可以跟着上路。当自己能满足他  人需要时，这种感觉是幸福的。因为我的行为，很多人有了期待，愿意追随并坚持。很多人都难以忘记《阿甘正传》里面阿甘跑步穿越美  国的场景，因为你的坚持感染了所有的人，大家会毫不怀疑地跟随。

当每一份小爱聚集起来的时候，就会生长为大爱。在大爱的氛围里， 芬尼每一位参与的员工都发生了变化。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不带着任何利益目的性去做一件事能够吸引这么巨大的正能量。他人的每一个羡

慕而敬重的目光让这些年轻人忘记了苦和累，只是为自己能够承担一 份公益而感到骄傲。因为对裂变创业是没有任何监管的，最终能否成 功在于员工是否具有正向的价值观和使命感，当他们看到老板能够去 做一件公益的事就能感受到芬尼与其他公司的不同，当员工们能够亲 自参与到公益中并做成时，他们身心就有实践社会责任的渴望，因为 这些是用钱买不来的。

整个活动的过程都在提升年轻人的策划和执行能力。参与活动的员工的个人能力、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当我在未来把经营企业的大任交到他们手上时，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去干坏事。 而且一个企业能够去做大篷车这样的活动会让企业变得更好玩，可以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芬尼。

我是怀着私心做公益，而不是用道德的感知去鼓励大家做公益。公益  的目的不是捐助，而是参与。要让大家都参与只能是自发的，自驱动  的。老子说的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也是这个道理。企业最好的公益就是做好我们的公司，如果每个老板能够经营好自己的企业， 解决更多的就业，不拖欠员工的工资，透明交税，就是对社会最大的  公益。

公益是精神的启迪，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是不会参与到公益中的。自己 参与，是精神的感知。

把这种感知放大，就是精神的感召。如果能带来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 的重叠，就会形成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公益心、智慧、身体力行，这 些标识汇集在一个人身上，就成为精神的力量。

企业宣传的吸引模式

我在创业之初也想跟当地政府关系走得近一些，但因为自身规模太小 又不喜欢阿谀奉承，所以从来没有通过官商关系赚过钱。因为打通 南北充电之路和互联网大篷车等公益活动，芬尼的企业形象在社会上 变得很正面，企业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也提升了。这时企业宣传从推送 模式变成了吸引模式，不但地方政府开始关注芬尼的发展，社会媒体 也开始不断地挖掘芬尼背后的故事。

看似做了一件跟本业毫不相关的事情，却把流量的入口人格化，反过 来推动了实业产品的知名度。2015  年五一黄金周，芬尼的冷气热水器和 2014 年的销量相比增长一倍。很多成功的人刚开始做的时候别人看不懂，做成了说自己是运气好，其实侥幸都是讲给别人听的，自 己的内心早已笃定它是符合逻辑并一定会成功的。

除了知名度，我把互联网大篷车的活动变成了招商和招聘的载体。每 到一个城市，举办一场讲座，芬尼的执行团队都会提前在经销商和潜

在经销商群体中预热。在现场有很多人听了我的讲演之后从自然人变成了芬尼的经销商，晚上的经销商答谢宴会成为一场和粉丝互动的见面会。有温度感，无距离感的交流，把所有的经销商变成了铁粉。 讲演的地点一般都是当地的大学，提前一周的校园宣传让热爱创业和有公益精神的大学生簇拥而至，一场极具感染力的演说加上芬尼面试官的配套互动，现场很多学子都会递上简历和关注芬尼。这是一个创业者进行的公益，在这条布施的道路上，成就别人的同时，也成就了  自我，这也是用最低成本来做企业知名度和美誉度的好方法，这和广告有本质的区别，打广告只能形成知名度，不能形成美誉度。

因为是怀有公益的出发点，大篷车在每一站都会引来无数人的支持和 帮助。互联网大篷车最后变成了一个白吃、白喝、白玩团。很多当地 的企业家和媒体人都想充当公益的一分子，所以舆论的沸腾和环保理 念的升华在无形当中为我本人和大篷车带来大量的社会资源。这笔  财富是我始料未及的，在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放大之处，也为我带 来了一份感动。

永远坚持自我

2015 年 1 月上映的《我要你开花》是我参演和参与众筹的首部电影。参与这部电影的理由很简单，我认为这是个人人皆英雄的时代，英雄都是有故事的，把自己的真实故事演绎出来，就是最好的电影。无故

事不英雄，非英雄不电影。而且通过电影，我可以连接另外一个维度 的圈层，在互联网时代，自媒体娱乐化可以带来流量的聚焦。比尔·盖 茨录过一段搞笑的视频段子在网络上疯传，连世界首富都在迎合时代 的传播特征，作为创业者的我们怎么我还端着，商业和知识应该让创 业的人变得对环境和社会更加敏感，而不应该成为自我改变的束缚和 枷锁。

除了培训员工和宣传企业外，我最大的私心是希望能够在老的时候很 自豪地告诉自己的孙子，中国第一条充电之路是你爷爷打通的。只有 极度自我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往往能够按 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一切，因为大我都是从小我开始的，一个失去自我 的人也失去了为他人创造价值的能力。

今天很多人都在谈梦想，梦想这个词太感性，太抽象，太过激情。你从我身上看不到梦想的影子，但我是一个有理想却不理想化的人。这是一个从小起点自我实现的动态，我自己就是一个小人物，我有着自己的精彩和力量。而当我们周围出现了一批批这样的小人物时， 他们连接起来就能改变这个世界，颠覆这个时代。这种自下而上的改造将会形成一个更加创新、更加自由、更加平等的生态社会。

后记 站在时代的风口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在移动互联网的大背景下，这个时代成为创业最好的时代。第一，创业项目可选的方向前所未有的广，任何一个行业都可以和互联网结合在一起，只要利用互联网创新思维去改造某个传统行业，将这个行业里面的旧品牌颠覆掉，就有可能取得巨大成功。

第二，融资在今天前所未有的容易。任何一个草根英雄，都有可能拿到原来不敢想象的估值。第三，退出也前所未有的容易，BAT 等大型互联网企业都在积极地投资并购。国家号召万众创新、大众创业，上市的渠道充分开放，国家也鼓励资本结构的改变。第四，创业过程在加速。很多初创企业从

创办到 IPO 仅仅需要 3～5 年，创业不再像以前一样苦。十年前创业需要一个好的产品，需要大量的广告，今天只要能讲一个好故事可能

就够了，这是今天这个时代独有的优势。

但对于岌岌可危却浑然不知的传统企业主而言，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时 代。因为他们不愿意改变，原来的成功资本在今天变成了负担，压垮 他们的恰恰是过去的成功。《三体》中写道：无知和弱小不是生存的 障碍，傲慢才是。因为历史的传承和固有的思维习惯，所以只能让 极少数的传统企业迁徙到互联网世界。

芬尼被罗振宇誉为这个时代转型互联网最成功的传统企业。因为适应 新的游戏规则，我也成为移动互联网时代最大的受益者。2015 年 4

月的第二个星期是我最忙碌的 7 天，7 天 6 场讲演，演讲地包括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美国康奈尔大学、美国斯坦福大学等。我从一个传统 工厂老板转变为一个自媒体明星，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广告。

这个时代，人人都在喊风口。只要站在风口，猪都能飞上天。什么是 真正的风口？首先，风口是一个小机会，不是一个大市场。耶稣跟众 人讲：你们要进窄门不要进宽门，宽门里人多必自灭亡，窄门里人少 必得永生。宽门意味着竞争，窄门意味着垄断。芬尼每一次的裂变创 业都是选择一个细分市场切入。以芬尼的空气能冷气热水器为例，首 先产品具备差异化，在常规的热水器上添加了冷气功能，在整个空气 能热水器行业内独领风骚。当产品在市场进入增长期时，这时就需要 一个杠杆撬动临界点，使产品进入指数级增长，就像小米利用微博迅

速铺满市场。打通南北充电之路就是这个杠杆，这场别开生面的公益 活动，建立了我的个人品牌，整个芬尼公司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也随之 大大提升。

因为找到了撬动流量的杠杆，芬尼的产品销量直线上升。在打通南北充电之路后，芬尼迅速推出依托大数据平台的空气净化设备、净水设备和家用采暖设备，打造了一个全新的家居产业。产品型社群的壮大让芬尼在 2C 领域真正崛起，而裂变式创业也让芬尼成为一个社会化组织的创业孵化平台。因为传统，所以扎实；因为拥抱互联网，所以创新不断。我相信没有传统的企业，只有传统的人，想要站在风口， 先要自我改变。

一旦决定要创业，是很难有回头路的。你经历的每一次危机都是确认 你是否适合创业的契机。每一次危机都是创造奇迹的机会，能否利用 好每一次危机，是创业能否成功的关键，直到后来，你可能会发现利 用危机就变成一种习惯。

回想 1998 年，如果科龙不把我撤职，我今天应该是个资深工程师， 也不会跟着私人老板经商。2002  年，如果我服务的私企不倒闭，估计我也不会创业，感谢私企培养了我的商业意识。2004  年，如果我没有被海外部经理欺骗，34  岁的我不可能学会英文，就不可能把热泵出口做得中国第一，同时，今天就不可能对着加州最牛逼的创业者

用英文讲裂变创业的故事。同样是 2004 年，如果我的国内销售部经理不离职创业，就不会逼出裂变创业制度，而今天裂变创业  成为芬尼的招牌广告。2009  年，如果没有金融危机导致我们出口大滑坡，就不会转型互联网营销，就不会有芬尼的人民币选举；那2012 年我就不可能进中欧创业营，就不会有芬尼基本法（总经理 5 年一大选，最多连任一届），以至于芬尼裂变创业成为中欧商学院和湖畔大学案例。2013  年，如果没有中欧创业营组织去硅谷，就没有后来的特斯拉穿越中国，打通南北充电之路

我是个被危机驱动的人，每一次危机都让我受益匪浅，从来没有例外。 幸运的是，我一直危机重重，我热爱危机。

我常常在思考，人生在世为了什么？是在无聊中稳稳当当地死去，还 是去做一件很酷的事。

乔布斯有一句座右铭成为海盗比加入海军更好。选择成为海盗，意味着脱离人们对可能性的概念，一小群人做一些伟大的事情， 并在历史长河中被铭记。公司一旦海军化就没有海盗气质了，伟大公司的创始人都有些看似怪异的行为，他们往往具备了尼采的酒神精神：迷狂的，冲动的，摇滚的，没有一点酒神精神是没有创造力的。

2016 年，我将代表中国参加全球电动汽车 80 天环绕地球的活动，这

是一个民间环保组织发起的活动，我是唯一的中国队代表，不但参与 穿越，还要负责整个车队在中国区的后勤。当阿基米德发现了杠杆原 理后兴奋地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将撬起整个地球。我在创业的旅 途中渐渐找到了这个支点，我相信精彩才刚刚开始

裂变式创业：无边界组织的失控实践宗毅 小泽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