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十年无性婚姻

蔡琴：十年无性婚姻

2007年6月29日，台湾导演杨德昌因癌症去世，有记者采访蔡琴，她说“作为曾经的伴侣，我们一起年轻过、奋斗过。作为一个女人，他给我的寂寞多过甜蜜。”

蔡琴和杨德昌，十年夫妻，因男方喜欢上别的女人而导致婚姻解体。

离婚后，杨德昌很快和小18岁的新婚妻子结婚、生子，他在评价与蔡琴的婚姻时说：“十年感情，一片空白。”

而蔡琴反驳道：“我不觉得一片空白，我有付出我的全部。”

至此，蔡琴和杨德昌十年无性婚姻才被外界所知，无怪乎蔡琴说，十年里，寂寞多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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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蔡琴和杨德昌相识，是在1984年。当时蔡琴刚凭新专辑《不了情》获得香港中文流行金曲新人奖。

获得新人奖的蔡琴，在流行音乐圈，却并不是什么新人。

此前，蔡琴在台湾出道多年，凭《恰似你的温柔》《你的眼神》《再爱我一次》等多首歌曲，在台湾早就是家喻户晓的名人。

1983年初，经纪公司为进入香港市场，先是于年初为蔡琴连发《不了情》《昨夜之灯》两张专辑。

8月份，又为蔡琴在香港九龙大会堂举行了个人演唱会，她也是第一个在香港举办演唱会的台湾艺人。

经纪公司这一番操作颇见成效，蔡琴从台湾红到了香港。

当时，杨德昌正筹拍电影《青梅竹马》，正愁没有找到合适的女主角，看到蔡琴在香港大放异彩，杨德昌遂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蔡琴颇为犹豫。

演戏并不是她的强项，况且和杨德昌也不熟。

不过几次接触下来，蔡琴看出杨德昌是个非常有想法有才华的人，只是苦于没有什么机会，有些郁郁不得志。

本着惜才爱才之心，蔡琴答应了杨德昌，于是有了她演艺生涯的第一部电影作品。

《青梅竹马》还没有拍完，蔡琴和杨德昌彼此有好感，很快就成为一对恋人。

时年27岁的蔡琴，陷入爱情不能自拔，但同时她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并没有要稳定下来的意思。

杨德昌比蔡琴大十岁，早年前留学美国并在那边结婚定居，因为妻子不愿意随他回国拍片而离婚。

离过一次婚的杨德昌，对婚姻的期待值，远不像蔡琴这么高，因此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过结婚之类的话题。

蔡琴等不了，她给杨德昌下了最后通牒“要么结婚，要么以后不要来往。”

杨德昌“屈服”了，于1985年5月5日这天，两人领证结婚。

一头扎进婚姻的蔡琴，很快就意识到，婚姻是枚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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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1957年12月，蔡琴出生在高雄市，是家里的长女。

蔡琴父亲是船员，母亲没有工作。3岁时，蔡琴随父母到台北生活。家里孩子多，日子捉襟见肘，高二时，蔡琴不得不辍学减轻家里的负担。

在帮家里干活的同时，蔡琴很快又报了经济实惠的夜大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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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蔡琴走上了唱歌这条路。

当时夜大第二年，一向喜欢唱歌的蔡琴，特别想买一把吉他，可是经济能力不允许她有这些兴趣爱好。

1978年3月份，蔡琴参加了台湾中视举办的民谣歌唱大赛，虽然没有斩获什么奖项，但让她积累了一些比赛经验。

第二年蔡琴又参加了海山唱片公司举办的民谣歌唱比赛，这一次，她获得第四名，还顺利签约，成为一名歌手。

签约后，蔡琴很快以歌手的身份，参与录制了《民谣风》唱片，演唱了《恰似你的温柔》《我曾经来过》等多首歌曲，慢慢打开了知名度。

之后，公司为蔡琴出了第一张专辑《出塞曲》，获得了当年金鼎奖唱片类最佳新人奖。

1981年9月份，蔡琴出了后来传唱几十年的专辑《你的眼神》，没多久，她从海山唱片公司解约，和李建复等几个朋友，一起组建了全台湾第一间音乐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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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一千个春天》，就是蔡琴和李建复共同协作完成的，同时蔡琴还去BBC主持了《日正当中》节目，是台湾第一个以歌手身份主持节目的主持人。

没多久，蔡琴的音乐工作室解散，她又签约新的经纪公司。公司决定让蔡琴走出台湾，第一站，便是香港。

在香港，蔡琴不仅举办了演唱会，还获得了新人奖。入行以来事业顺风顺水的她，却没曾想到，婚姻是如此苦涩。

早在结婚之前，杨德昌就立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也是他愿意结婚的前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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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蔡琴说：“我们应该保持柏拉图式的交流，不让这份感情掺入任何杂质，不能受到任何亵渎和束缚。因为目前我们两人的事业都有待发展，要把全部精力放到工作中去。”

这个要求，似乎是杨德昌想让蔡琴知难而退，又或许是提前为自己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找好借口。

总之，这个不平等的条件，蔡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原本，她以为这只是杨德昌事业心重的托辞，结婚了时间一长，肯定不至于真的将这个不可能的约定执行到底。

蔡琴却不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杨德昌的影视作品，聚焦台湾社会现状，有不少观众称他为“台湾社会的手术刀”，当然这是后话，在这之前，他是满腹才华无处施展的苦憋导演。

和蔡琴结婚后，杨德昌又执导了《恐怖分子》《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独立时代》等影片。

这些作品里，都少不了蔡琴的身影，她演唱了影片主题曲，在夜大学过美术的她，还负责影片的美术部分。

杨德昌有才也有个性，早年间因为自己的作品没有获得金马奖，而在后来获得奖项时，他因为气没消，还主动拒绝了节目组的邀请。

如此强硬的性格，也影响到他的电影事业。

在杨德昌没有片拍的日子，蔡琴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她除了出专辑，参演商业活动，还要帮丈夫的影片拉投资。

等影片拍摄完成，她又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不遗余力地为杨德昌宣传新片。

如此全身心的付出，哪怕是一块冰，也捂热了吧？

谁知杨德昌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有时蔡琴在公司录音到很晚，车子抛锚在半路，她打电话希望丈夫来接自己回家。

电话那头冷冰冰地“你自己回来吧。”

寻常夫妻间最简单最普通的日常，于蔡琴来说，却是如此之难。

多年后在鲁豫的节目上，提起当年往事，蔡琴哽咽着说：“再坚强的人也会想要有人照顾一下，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完全得不到任何照顾。”

至于甜蜜时光，当然也有，“但孤独寂寞的时光，更长。”

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蔡琴得以终结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

03

1994年，杨德昌凭影片《独立时代》，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提名，同时还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原创剧本奖。

也因为获奖，杨德昌结识了同样从事导演工作的彭铠立。

彭铠立比蔡琴小8岁，比杨德昌小18岁，她时尚靓丽，精明能干，加上多年的海外生活经历，让她和杨德昌有了更多话题。

杨德昌喜欢音乐，彭铠立是业内有名的钢琴家；彭铠立喜欢电影，杨德昌是业内知名导演大咖。

人群中，彭铠立是耀眼的明星，和她相比，成名多年的蔡琴反倒显得逊色许多。

很快，杨德昌向蔡琴坦白了自己另有所爱，他要离婚。

十年无性婚姻，没有换来丈夫回心转意，却换来他爱上别人。蔡琴没有纠缠，利落地签字离婚。

离婚后，杨德昌和彭铠立结婚，很快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同样是业内名人，一举一动都能成为八卦头条，蔡琴不想看到他们的消息都不行。

除了连生两胎，彭铠立还和杨德昌一起成立了娱乐公司，夫妻每每亮相，十指紧扣，恩爱有加。

接受采访时，杨德昌告诉记者，自己每天都会回家吃饭，最期待的就是晚饭。无论妻子做什么菜，他都爱吃。

至于两人合伙的公司，杨德昌说，妻子彭铠立很能干，她包办了所有制作、发行、销售事务，让他得以心无旁骛地沉浸在创作中。

甚至，杨德昌说和彭铠立结婚的这几年，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年。”

世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杨德昌离婚再婚后的新生活红红火火，蔡琴却花了一年多时间，才逐渐从巨大的伤痛中走出来。

让蔡琴耿耿于怀，也让她觉得无比伤心的是，对方不诚实。“既然婚姻让两个人如此痛苦，他何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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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杨德昌的“幸福生活”足以证明，他并不是天然就排斥婚姻生活，也并不排斥结婚生子，只是，他想要关心、爱护，想与之生儿育女的人，不是蔡琴。

怨怼也好，悔恨也罢，一切随着杨德昌的去世，而变得不再重要。

04

2000年5月份，杨德昌凭影片《一一》，获得了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然而两个月后，他就被查出癌症。

之后，杨德昌就减少了工作，虽然也制作新片，但都是妻子彭铠立在负责，他只参加和电影有关的一些活动。

2007年6月份，抗癌7年后，杨德昌还是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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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杨德昌一句“十年感情，一片空白”让蔡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十年无性婚姻”更是让蔡琴受到了无尽的嘲讽、同情，甚至耻笑。

如今，前夫不在了，所有人都想知道蔡琴是什么心情，她有什么想法，她怎么评价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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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婚到杨德昌去世，历经十二年，蔡琴发了一篇简短的文字，一如既往克制、隐忍。

“作为曾经的伴侣，我们一起年轻过、奋斗过；作为一个女人，他给我的寂寞多过甜蜜；作为一个观众，我们痛失了一个锐利的记录者。”

哪怕在婚姻里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关爱、照顾，但在杨德昌去世后，蔡琴还是非常自责。

2008年8月份，蔡琴接受台湾记者采访，提起杨德昌，她还是哭得不能自已。

蔡琴说：“早知道他的生命如此短暂，我就应该早点离开，让他多几年时间享受生命。”

或许，爱可以伪装，但不爱，真的伪装不了。

蔡琴看透了这一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在痛失“台湾社会的手术刀”面前，个人的怨恨，似乎不重要了。

影视成就方面，杨德昌是当之无愧的大师，他在国际上获得多项大奖，他的作品风格影响了侯孝贤、贾樟柯、王小帅等一众后来者。

因为有大师这个强大的光环在，普通人似乎就失去了谈论他的权力，而将所有话题聚焦在相对弱势的蔡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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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多面的，事业上的成功，并不能掩盖杨德昌在婚姻上的不作为。

第一段婚姻，因为妻子不想追随他的脚步，没有随他回国拍片，他选择果断离婚；第二段婚姻，蔡琴隐忍多年，付出全部，事业上竭尽所能帮扶他，却换来一个“一片空白”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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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婚姻，看起来最和谐最幸福，然而彭铠立无论多精明能干，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不过是大导演身边的“工具人”而已。

又或许，蔡琴当初也是大师事业起飞之路上的“工具人”。毕竟，当时蔡琴已成名，而杨德昌还名不见经传。

用一生最美好的年华，熬过了十年孤独又寂寞的婚姻，如今64岁单身无儿无女，蔡琴真的能做到无怨又无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