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的起源》| 刘玄解读

关于作者

马丁•琼斯（Martin Jones）是英国生物考古学领军人物。他是英国剑桥大学考古学系教授，曾担任剑桥大学考古系主任，开创了将多种科技方法应用于古代食物遗存研究的先例。主要研究领域为史前时期的农业交流、人类分享食物的起源、早期作物分子生物考古、生态学理论与考古学方法等。著有《末日前的英格兰》《分子的搜寻：考古学与古代DNA的探索》等。

关于本书

作者以讲故事的方式，为我们梳理了千万年以来人类聚餐的历史。从人类近亲黑猩猩分享一只髯猴的活动，到旧石器时代晚期狩猎者的大型狩猎活动，再到农业起源之后人们在定居活动中的饭局，再到希腊罗马时代的经典宴会，再到现代大学教授们的晚宴。内容涉及古生物学、考古学、文献历史学、艺术史等。全方位为我们解答了，为什么我们人类这么喜欢组织参加饭局。

核心内容

聚餐极大地影响了人类的进化和社会的发展。首先，原始人协作捕猎，获得了更丰富的食物，让人类有了跟动物完全不同的聚餐行为。其次，聚餐是原始人重要的社交场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人类心智能力的进化。第三，聚餐又演化出了宴会这个新形式，让人类的社交范围从社群内部拓展到了社群之间，从而把遍及各地的人类社群联结成网络。

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要为你解读的书叫《饭局的起源》。这是一本从考古的角度讲聚餐的书，它的核心观点就是：聚餐是人类社会的黏合剂，对我们这个物种的生存和发展来说至关重要。

每逢年节，聚餐肯定是少不了的活动。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非要聚在一起吃饭呢？你可能会说，有时候出于情感需要，有时候迫于社交压力，也有时候是兼而有之。但是，为什么这些情感和社交的需求，非要靠一起吃饭来实现呢？作者在书里就提出了一种质疑，从生物性的角度来看，人类喜欢分享食物，尤其是跟直系亲属之外的人分享食物，其实是反本能的。虽然很多动物也会分享食物，但是一般只会在母子、配偶这些亲属之间。对它们来说，跟陌生人分享食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分享食物呢？

作者认为，我们得回到几十万年前，到我们的祖先原始人那里去找答案。

这本书的作者马丁·琼斯是剑桥大学考古系教授，是英国考古学界的领军人物。他研究的领域是史前人类的饮食。他用了各种科学手段来分析原始人的厨余垃圾甚至粪便化石，从中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实。

在这本书里，他从原始人围在火堆前一起吃肉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今天剑桥大学教授们的大型宴会，梳理了几十万年来人类聚餐的历史。在他看来，聚餐极大地影响了人类的进化和社会的发展。

首先，原始人协作捕猎，获得了更丰富的食物，让人类有了跟动物完全不同的聚餐行为。其次，聚餐是原始人重要的社交场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人类心智能力的进化。第三，聚餐又演化出了宴会这个新形式，让人类的社交范围从社群内部拓展到了社群之间，从而把遍及各地的人类社群联结成网络。

这里面有三个关键词，协作、社交、网络。今天的解读，我会分这三个部分来讲这本书。

第一部分

人类和其他的物种之间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常见的答案是使用火和工具，或者发展出了语言能力等等。然而，随着我们对动物的了解越来越多，这些答案都不太站得住脚了。科学家发现，有些鸟类也会利用火来觅食，黑猩猩不但能使用工具，还能自己制作工具，更多的动物其实有着类似语言的交流方式。总之，火、工具、语言，都不能说是人和其他动物之间根本的不同，就像著名的动物学家珍妮·古道尔说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一条清晰的边界可以将人类和其他动物分开。

但是本书的作者说，我们似乎忽略了一种人类特有的行为，那就是跟非亲属分享食物。前面也提到了，在生物界，父母和子女分享食物很普遍。这是自然界中唯一普遍的、主动分享食物的行为。另外，在求偶期的时候，有些动物会和自己的配偶分享食物。但是，所有的动物里，似乎只有人类不只会跟家人一起吃饭，也会跟其他人，甚至陌生人友好地分享食物。

我们来跟同样非常社会化的灵长类远亲黑猩猩做个比较。作者说，一群黑猩猩虽然也有集体大餐，但是它们的大餐跟剑桥大学教授的宴会就很不一样，因为黑猩猩的聚餐过程中充满了争斗和乞求。

我们来看看动物学家珍妮·古道尔记录的一次黑猩猩的集体大餐。这群黑猩猩总共有17只，当时，他们正在分享一只大约20公斤的猴子作为食物。在黑猩猩社群里，通常是雄性黑猩猩首领负责捕猎，所以它也掌握着分配食物的大权。这场大餐持续了9个小时，在这9个小时里，其他的黑猩猩不断地跟首领协商，请它分给自己一些肉。有些黑猩猩会顺利分到肉，也有些会遭到无情的拒绝，比如跟首领没有血缘关系的年幼黑猩猩。那些得到肉的黑猩猩会再跟自己的父母、子女、配偶商量怎么细分；而得不到肉的黑猩猩就会想别的办法，有的明抢，有的乞求，甚至还有的会用性来交换食物。研究人员观察到，为了分享这只猴子，黑猩猩们总共协商了80多次，但是最后，也不是所有的黑猩猩都吃到肉了，在17只里只有13只得到了食物。

作者说，虽然生活在几十万年前的原始人也有跟黑猩猩类似的集体大餐，但是他们的大餐那时候就已经显得更友好，也更公平了。作者通过英国南部的一处考古遗迹，还原了一次50万年前的原始人集体大餐。这群人猎杀了一匹400公斤左右的野马，虽然参与猎杀的只是领头的一部分猎人，但是野马被宰杀之后，来分享食物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靠分工合作分食这匹野马，有人剥皮、有人切肉、有人拆骨。整个用餐过程也持续了几个小时，不过如果年轻的母亲们乞求能多分到几块肉，猎人们也会满足她们的要求。而且这匹野马身上最好的肉，他们不会当时就吃掉，而是带回居住的森林里，留待下次享用。

50万年前原始人的野马大餐和黑猩猩的猴子大餐有两个根本的不同：第一，原始人获得食物的方式是多人协作捕猎；第二，他们分享食物的方式更友好，也更和平。黑猩猩只能猎杀20公斤左右的猴子，而原始人因为协作能够猎杀400公斤左右的野马。能够捕猎更大的动物，让原始人获得了更多的食物，他们才能友好和平地分享食物，而且照顾到幼儿，甚至还能存下一些食物。

作者认为，协作捕猎和分享食物，是我们的远古祖先在自然界中竞争的优势，这两个行为都跟协作有关，帮助人类在复杂多变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来。我们现代人也叫智人，属于灵长目人科人属。我们的人属祖先大约出现在200万年前。根据科学家推断，这段时间地球上的气温变化很快，生态环境的变化也很快。这种快速变化的环境其实不太利于人类生存，更有利于生命周期短的小型有机体。所以在这个时期，一些大型动物，包括人属的其他一些成员都灭绝了。为了适应了气温和环境的变化，我们的远古祖先不得不改变了生存策略，通过协作捕猎扩大了觅食的范围。当他们能够捕获像野马这样比他们大得多的猎物的时候，他们就有了更丰富的食物。食物供大于求，他们可以更从容地分享食物，有了类似聚餐的行为。作者说，这是人类聚餐行为的进化论解释。

这种变化又为人类后来的一系列进化提供了保障。比如我们都知道，人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脑容量大。大脑袋让我们发展出了更高级的智能，但是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像是婴儿期特别长，母亲抚养孩子的成本特别高。而人类能够友好和平地分享食物，甚至分享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婴儿，这就保证了更多的婴儿能够生存，也就等于保证了人类的大脑可以更好地进化。相比之下，黑猩猩就做不到这一点，刚才也提到了，黑猩猩的首领不愿意把肉分给跟它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小黑猩猩。

第二部分

分享食物的聚餐，逐渐成了原始人最重要的社交场景。这是人类的心智能力能够得到发展的重要前提。接下来我就要讲第二个关键词社交。

我们智人除了有灵长目的黑猩猩、大猩猩等等远亲，还有很多同属于人属的近亲，比如尼安德特人。人类学家很喜欢拿智人和尼安德特人做比较，因为他们跟我们很像。尼安德特人比智人出现更早，从12万年前开始，就遍布欧洲、亚洲西部以及非洲北部。有证据显示，尼安德特人和智人曾经长期生活在一起，而且还有交流，但是，尼安德特人遇到智人之后，在距今3万年前左右逐渐灭绝了。

一般认为，尼安德特人灭绝，是因为他们没有像智人那样的发展出更强的心智能力，比如语言。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说心智发展和脑容量有关，那么考古证据显示，尼安德特人甚至比同时期的智人还更有优势，因为他们的脑容量还要更大一点。

那么，为什么是我们智人发展出了更强的心智能力呢？

这个问题，学界目前还没有公认的答案。但本书的作者认为，从分享食物的这一点上，我们能够看到尼安德特人和智人有一个本质的不同，就是社群内部的聚餐方式。这或许能够为解答前面的问题提供一种思路。

好，我们先回到4.6万年前，看看尼安德特人的晚餐时光。在西班牙地区那时候的一个洞穴里，一家尼安德特人聚集在火堆前准备吃饭。一对兄弟忙着给对方清理头发中的脏东西；母亲在旁边给更小的儿子喂奶；祖母正在给祖父烤一小片肉，因为祖父的牙齿已经不太好了。跟他们血缘关系稍远的一些亲戚，正在不远处做着类似的事情。这个画面，是考古学家根据这里的一个洞穴遗址里留下的痕迹还原出来的。

在那个时候，尼安德特人已经和智人一样能制作石质工具，也会使用火，甚至会用火来加工食物，让食物更美味。但是，尼安德人跟智人又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在他们的聚集区里，各个家庭是分散吃饭的，没有明显的中心活动区。考古证据也告诉我们，尼安德特人聚集区的遗迹会有很多个小火塘。但是智人就不一样，在智人的聚集区里，所有人会围坐在一起吃饭。在智人聚集区的遗迹，我们不会看到很多分散的小火塘，而是会看到一个公共的大火塘。

在作者看来，这种差别或许说明，聚餐这种社群内部的社交行为，可能就是智人发展出更强心智能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对智人来说，火塘是食物和热量的来源，也是社群的中心。今天英语里的focus这个词，就来自拉丁语的壁炉和火塘。智人会围坐在一起吃饭，吃完饭之后，还会聊天、讲故事。智人讲的故事已经可以涉及遥远的空间和时间。作者说，某种意义上看，这种饭后闲谈跟18世纪巴黎咖啡馆的聚会已经没有本质区别。在18世纪巴黎的咖啡馆里，几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伏尔泰、狄德罗、孔多塞聚在一起，他们的谈话激发了很多观点，塑造了今天的西方文明。几万年前原始人聚集区的火塘前，一群原始人也在聊天，人类的心智能力就在这样的聊天中一点点发展起来。而这种心智发展的最基础条件，在作者看来，是公共火塘带来的聚餐。

在各种重要的心智能力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语言本身了。人类为什么会产生语言？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哲学家和科学家。在语言产生之前，原始人也可以通过声音来交流，但是他们只能发出不同的咕噜声，和黑猩猩等等其他灵长类动物差不多。原始人和黑猩猩的咕噜声，其实都能够表达相对准确的含义，我们甚至能为此写一本词典。但是，这跟我们今天所用的语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作者认为，语言产生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社交，而智人社交最主要的场景就是社群内部的聚餐。所以某种意义上说，语言这种心智能力，是在饭后聊天中发展起来的。

在脑科学领域，有一种假说也可以印证作者说的语言和社交的关系。这种假说认为，原始人的大脑结构跟我们很不一样。现代人的大脑像一栋房子，这栋房子里的每个房间相当于一个脑区，现代人可以综合运用各个脑区来处理复杂的任务；原始人的大脑更像是由一间间独立的公寓组成，每间公寓是大脑的一个功能区，彼此之间没有关系。原始人认识丛林、草原等等不同的生态系统，会用到大脑的生态智能区；他们运用灵巧的双手制作手斧这样的工具，会用到大脑的技术智能区。第三间公寓叫社会智能区，帮助他们认识自己的同类，进行社会关系互动。而语言能力跟社会智能区的关系最大，这就可以说明语言的产生跟社交密不可分，每天听本书里解读过一本书叫《梳毛、八卦和语言的诞生》，也提到了类似的观点。

生物的性状是基因和环境的共振造成的，当环境发生剧烈变化的时候，各个物种就不得不在演化的十字路口处做出自己的抉择。灵长类动物群居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形成防御，抵御外敌。我们50万年前的人属祖先协作捕猎、分享食物，是为了适应快速变化的生态环境。而我们的智人祖先的聚餐活动，帮助他们发展出了其他更强的心智能力，也是为了应对未来更加复杂多变的生态环境。

事实证明，智人选择了正确的生存策略，就是社交。在尼安德特人的社群里，大家不会聚餐，一个家庭和另一个家庭之间相互排斥，他们没有发展出更复杂的语言。而智人的聚餐，让社群内部成员有了一个重要的社交场景，语言，以及很多心智能力的发展都与此有关。这或许就是尼安德特人灭绝了，而我们生存下来的一个原因。

第三部分

今天，如果你想在家做一顿大餐，你可以买到江南的青菜、东北的大米、阿拉斯加的鳕鱼、日本的和牛。这种食物网络就是人类这个物种广泛联结的体现，它是怎么形成的呢？第三部分，我们就来看看聚餐演化出的宴会，怎么让人类社会形成了更广泛的联结，形成了遍及全球的网络。

我想请你思考一个问题，同样是和别人一起吃饭，饭和宴有什么区别？饭是一日三餐，一般是跟家人、同事一起吃；而宴是招待宾客，这些宾客有时候是你不那么熟悉的人，甚至陌生人。这两种聚餐，正好对应了人类社会的两种联结方式：一是社群内部的联结；二是跟社群与社群之间的联结。前面我们提到的、围绕火塘形成的聚餐，帮助人类祖先建立了社群内部的联结，而跟其他人一起吃饭的宴会，帮助人类建立了社群与社群之间的联结。

人类最初为什么要举行宴会呢？

这是因为随着心智能力的发展，人类和自然的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过去，人类为了适应自然环境的变化，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生存策略；慢慢的，人类发现自己其实可以驾驭自然，于是，他们不再改变生存策略，而是改造自然。农业就是改造自然的典型结果。它带来了更稳定的食物来源，也带来了新的问题。相比人类早期狩猎-采集生活拥有的多元食谱，农业生活里的人类食谱就会比较单一，因为一个社群的人能够驯化的动植物毕竟是有限的。而单一的食谱有两个明显的缺点：一是人可能会营养不良；二是一旦农业种植出现意外，就可能完全没得吃。这就需要人们跟其他的社群合作。作者说，最早的宴会就是为此产生的。

在史前时代晚期，几个原始人部落会在特定的季节聚集在一起，举行盛大的宴会。他们会各自带来自己的牲畜、水果、谷物，在宴会中交换这些食物。食物的多少，会影响部落的地位和部落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原始人就能维持相对多元的食物网。

接下来，随着人类的迁徙，宴会又发展出了另一种形式招待旅客的宴会。在荷马史诗《奥德修斯》里写到：奥德修斯离家很久之后，女神雅典娜化身成门托耳带着奥德修斯的儿子来到一个叫皮洛斯的地方打探父亲的消息。当地的人用丰盛的晚宴招待了他们。荷马史诗虽然是虚构的文学作品，但是他描绘的很可能就是史前时代晚期的生活。作者说，这种招待旅客的宴会或许是当时一种普遍的习俗。

随着农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类选择定居下来。与此同时，社群里就会有一些人就会离开定居地，四处游历。这些人会把一个地方的特产带到另一个地方去，其中当然也包括食物。所到之地，人们就会用宴会款待他们。食物就这样有了更广泛的传播。大航海时代，欧洲人把美洲的土豆等等食物带回欧洲，也是一样的道理。作者说，这样的旅途，把散落在各地的定居群落联结成网络。

人类社会进入文明社会阶段之后，宴会这种分享食物的形式不仅保存下来了，而且依然发挥着食物再分配的作用。最典型的体现就是国宴。作者提到，在古罗马，国家会定期举行国宴，各个地区会把丰年的收成作为贡品交给王国，这样他们就会在荒年得到援助，而国王也因此彰显了自己的权威。进贡的时候，国王会举行盛大的国宴，这种宴会其实就是食物再分配制度的一种象征仪式。

宴会是聚餐的新形态，它把人类的社交活动从社群内部拓展到了社群之间，解决了食谱单一的生存危机，维持了多元的食物网，也让整个人类社会联结成一个遍布全球的网络。这种机制，也进一步影响了人类社会的组织形态，礼仪规程、宗教祭祀、等级制度、权力结构等等都跟宴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书里，作者介绍了著名人类学家杰克·古迪提出的相关观点，他的名作《烹饪、菜肴与阶级》，每天听本书已经解读过了，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听听那本书。

总结

好《饭局的起源》这本书我就讲到这里。这本书其实就三个关键词：协作、社交和网络。聚餐起源于协作，它让我们的祖先脱离了动物的进食共性，这是人类最具特色的一个特征。

接下来，社群内部的聚餐成了人类最重要的社交场景，促进了人类心智的进化，让智人能够在复杂多变的生态环境中生存下来。

最后，农业的发展也带来了食谱变得单一的问题，聚餐也发展出了宴会这个新的形态，帮助人类维持多元的食物网，也让人类社会维持着更广泛的联结。

这本书里，作者通过聚餐的历史，勾勒了一幅人类进化和社会发展的长卷，他是想回答一些最本质的问题：我们是谁？我们如何成为我们？过去，回答这个问题有两种思路，一种是生物的思路，一种是社会的思路，两种思路经常会互不相容。而作者认为，如果从聚餐的起源和发展来看，人的生物属性和社会属性其实是相伴产生，共同发展的。

撰稿、讲述：刘玄
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